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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0章 啊咧咧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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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草裙舞, 草裙舞!”

我舉起手機特別期待地看著太宰。

可惜太宰不知道哪冒出來的偶像包袱,說什麽都不跳。

他不想跳,但也不直接說“我不想跳”, 轉而跟我討價還價:“由果同意跟我殉情的話,我就跳。”

行吧, 不跳就不跳吧。

我失望地揣回了手機。

“把頭仰起來, 眼皮翻上去。”我從醫藥箱裏找出眼藥水:“今晚先這樣吧,明天我帶你去醫院。”

太宰乖乖地擡起頭, 語氣含糊:“其實沒什麽事, 不管它很快也會好……啊, 我不會翻眼皮,要由果幫我翻。”

我:“……”

什麽?你橫濱開鎖王竟然不會翻眼皮,開什麽玩笑?

“是真的不會翻啦, 自殺主義者從不說謊。”像是知道我在想什麽,他一本正經地說:“感覺翻眼皮好可怕的,人類真的可以把自己的眼皮翻過來嗎?而且開的那些鎖又不是長在我的眼睛上。”

行、吧。

給太宰滴眼藥水的時候, 我仔細檢查了一下他結膜發炎的情況。

“你這是美瞳戴了多久才把自己眼睛搞成這樣?”

太宰的腦袋在亂動,似乎眼皮被翻上去後非常不舒服。

“別動。”我捏了一下他的後脖頸, 沒好氣地說:“我做瑪蒂達的時候為什麽不戴美瞳?不就是怕戴久了對眼睛不好嘛。話說你晚上回房間後都不摘下來嗎?”

“除了洗澡, 幾乎不怎麽摘。”

太宰的長長的睫毛掃在我手心上,微微有點癢。

“我得時刻準備著, 以防由果突然夜襲我。”

夜什麽襲?誰夜襲?夜襲誰?

“……”我有些無語:“我不主動揭穿你,你是不是就一直披著馬甲了?”

太宰微弱地“嗯” 了一聲,有些心虛道:“能拖多久是多久嘛。”

“然後拖得再久一點,好把自己的眼睛搞瞎嗎?”

“看不見由果的未來, 和瞎子有什麽區別!”

他理直氣壯地說道。

“就算你說好聽的話,和解也要在我考上東大以後。”

“……由果, 我還要跟你承認一個錯誤。”

太宰扯了扯我的袖子,超小聲地說。

我陡然警惕:“什麽錯誤。”

“你舊宅那邊的花,是被我壓壞的。”

我:“……”

原來是你這只流浪貓啊。

“那只叫‘青花魚’的烏龜,我把它放到陽臺上曬背忘了拿回來,就曬死了,怕你罵我才把它燉了的。”

我:“………”

死了就死了,讓它入土為安不好嗎?

“當年你還是‘光頭強’的時候,我故意給你做吃的讓你昏睡三天,沒趕上游擊隊的選拔,其實是不想讓你升職後搬出去。”

我:“…………”

果然是你這小子沒安好心!

“之前給你的那塊豆腐,聽說其他吃過的人出現了一點小小的意外,只是小小的……”

為了表達那個意外有多小,他用兩個手指比劃了一下,又問我:“嗯,你吃了嗎?”

我:“……………”

太宰治你是不是有毒!是不是!!!

“啊,還有——”

我捏著眉心,深吸一口氣,打斷他:“你還是閉嘴吧。”

“還是讓我說完吧。”

我木著臉道:“再說下去,就等我大學畢業再和解吧。”

“這是你不讓我說的哦。”太宰笑嘻嘻地做了一個給嘴上拉鏈的動作:“既往不究。”

我突然覺得好氣。

媽噠,想鯊了太宰治。

“哎,有點癢。”

太宰剛想揉眼睛,就被我拍了一下手背:“別用手摸。”

“那由果果能不能幫我吹吹呀?”

“想得美,沒門。”

我正收拾醫藥箱,太宰忽然再次開口:“其實還有一件事必須要說,由果不讓我說我也得說。”

他湊過來,輕輕抱了我一下。

“謝謝。”

我垂下眼:“謝什麽?”

“那個雨夜,謝謝你讓我活下來。”

太宰抱了一下後又迅速松開,隨後立刻轉過身,背對著我揮了揮手,用故作輕松的語氣說:“啊啊~好困,我去睡覺了哦,你也早點睡吧。”

扔下這麽一句,他就迅速溜了。

我抱著醫藥箱呆呆地坐在椅子上,良久,登徒子主動飛過來,嘴裏叼著一張紙條。

它把紙條吐到我手心,又撲騰著翅膀飛落到我頭頂:“美人兒,笑一個~”

我慢慢地展開那張紙條——【由果果,祝你今夜好夢,晚安哦ヾ( ▽)ノ】

我眨了眨眼睛,忽然掩飾般地捂住嘴角的弧度,假裝打了個呵欠。

“哎呀,我也困了,睡覺睡覺!”

雖然現在很精神,完全沒有睡意;雖然還有很多事沒有考慮清楚……但以後的事,就留待明天再想吧。

如果明天還是想不明白,那就交由未來決定。

·

第二天。

我正在回公司發來的工作郵件,荔枝pay軟件最近剛剛上架,用戶不算多,不過運營方面有很多急需調整和處理的方案。

而太宰正愁眉苦臉地盯著擺在他面前的碗。

那是一碗半點油腥都沒有的白粥。

高穗楊桃迷迷糊糊地下樓,腳步虛浮,呵欠連天,夢游般走到餐桌前。

“早上好。”

她又打了個呵欠,落座後拿起筷子,看到同桌的“陌生人”時,小姑娘忽然清醒了。

高穗楊桃茫然地眨眨眼睛,說了一聲“嗨~”,悄悄把椅子往我這邊挪了挪。

“姐,這人誰啊?”

她又迅速擡頭掃視一圈:“焉島老師去哪了?怎麽今天沒看見他?”

我扯了扯嘴角,頭都沒擡地說:“他就是你英明神武、聰明絕頂、除了生孩子沒有什麽事做不到的焉島老師。”

“嗐,說實話,我一度以為焉島老師連孩子都能生。”

高穗楊桃略帶審視的目光落到太宰身上,又轉過頭瞅瞅我,小聲說:“怎麽看都不是一個人嘛。焉島老師有一頭清爽的直發,而這位明明是天然卷哎!”

說起天然卷時,高穗楊桃的語氣有點難以接受。

沒想到她竟然是個直毛控。

太宰也擡起頭。

兩個人四雙眼睛齊刷刷地看著我。

高穗楊桃大概是不太明白焉島老師顏值怎麽下降了,而太宰……應該是想讓我幫忙解釋。

我把工作郵件轉發給高穗楊桃,讓她也看看,然後低下頭吃自己的飯:“我才不幫你解釋呢,你自己說。”

太宰笑吟吟地拖著長聲,氣定神閑道:“這可就說來話長了,當年你姐沒有頭發、於是跟我成為室友——”

“你閉嘴啊啊不許提我沒頭發的事!”

我扭過頭,語速飛快地對高穗楊桃說:“這人怕我認出來他,才假扮成焉島老師。”

高穗楊桃滿腦袋問號:“姐,你曾經真的沒頭發?”

她的目光不自覺飄到我頭頂:“那你現在是植發嗎?”

“這是真頭發,你眼睛往哪裏看呢!這是重點嗎?”我忿忿地拍著桌子。

“那好吧,我不問這個,咱們換個話題——為什麽焉島老師怕被你認出來啊?為什麽怕被認出來還要來當老師啊?”

說完不等我們回答,她眼睛一亮:“啊我懂了!焉島老師也想上咱們家的餐桌,對吧?”

太宰一楞,隨即笑得跟花兒似的,語氣慈祥又欣慰:“是啊是啊,楊桃真是個聰明的孩子呢!”

我:“……”

高穗楊桃掏出手機,嘟囔著:“之前我在二手平臺上看到一口能把整個人裝下的大燉鍋,據說只用過一次,九成新。我好像點收藏了來著,讓我找一下哈。”

太宰:“……???”

我有點懷疑楊桃這孩子是揣著明白裝糊塗。

總之,雖然不是很懂發生了什麽,但她知道太宰就是焉島老師就行了。

解釋完自己的身份,太宰繼續愁眉哭苦臉地攪拌著碗裏的白粥,碎碎念著:“我只能吃這個嗎?太清淡了吧?嘴裏一點味兒都沒有,我記得冰箱裏有蟹肉罐頭,能不能……”

說著,他還悄悄伸出罪惡的筷子,想偷夾一根煎肉腸。

“不行。”我把盤子一挪,讓他的筷子落了空:“你頭上有傷,眼睛正在發炎,油葷、發物、辛辣和酒最近都不能碰。”

太宰目光灼灼地看著我,雙手合十:“那我能不能在粥裏加點清潔劑?”

“行啊,喝了還能吐泡泡,以後你就是泡泡宰了。”

我看了一眼管家,管家轉身離去,片刻後拿著一瓶廚房清潔劑回來,放在太宰面前。

太宰:“……”

他暗搓搓地伸手,很有求生欲的把洗潔精從餐桌上拿了下去,塞到了桌子底下。

“你們可真沒有幽默感。”

太宰一手端起粥碗,皺著臉,像喝藥似的抿了一口沒滋沒味的白粥。

看他這麽可憐,我想了想,還是給他夾了根香腸。

他眼睛一亮,三兩口吃掉香腸,然後把白粥咕嚕咕嚕一飲而盡。

我忽然意識到,這人可能不是挑食,只是想撒撒嬌。

喝完粥,太宰就軟趴趴沒骨頭一樣靠在椅子裏,安靜地看我們吃飯,也不說話。

沒過一會兒,像是覺得沒意思,他拿起桌上的蘋果,動作靈巧地用水果刀削了兩個兔子蘋果。

大的給我,小的給楊桃了。

高穗楊桃眨了眨眼睛,雙手接過碟子:“雖然我覺得自己就是那個順便……不過還是謝謝焉島老師。”

削完兔子蘋果,他又剝了一顆橘子,用牙簽將橘子瓣穿成心形,這次只給了我一個人。

我:“……謝謝。”

“嘶,我覺得狗糧都要吃飽了。”

高穗楊桃露出牙疼般的表情,趕緊將最後兩口飯扒拉完,迅速撤離餐廳。

太宰的手繼續伸向果盤裏的桃子和草莓,我趕緊制止他:“那個……我吃飽了。”

“誒,那好吧。”

他有點遺憾地放下手

我撓了撓頭:“你……沒必要這樣,我有點害怕,真的。”

總覺得他要搞事。

太宰懶洋洋地趴在桌上,慢條斯理道:“可是你從前就是這樣子對我的呀。”

他扒拉著手指,如數家珍般說道:“會削可愛的兔子蘋果、會剝了橘子分我一半、會把飯團做成皮卡丘的樣子、還把雞蛋煎成心型、會用牙簽把水果穿成好看的形狀。”

哦,太宰當年嚴重挑食,我做飯的時候總會多花點心思,還特意上網查過兒童便當的做法。

我覺得當年的自己真是很會照顧人手又很巧的那種類型,現在再讓我做得這麽精細,我都懶得弄了。

時隔多年,我看著對方回報的“兔子蘋果”和“橘子心”,老懷欣慰道:“宰崽啊,媽媽果然沒有白疼你。”

“……你為什麽總想做我媽媽?”太宰的腦袋在桌子上滾了一圈,最後忽然直起身,一敲手心:“嗯,既然這樣,那我就決定啦!”

“決定什麽?”

“我要做由果果的爸爸!”

“……”我一言難盡道:“上一個說要做我爸爸的人,你知道他怎麽樣了嗎?”

“怎麽樣了?”

“他禿了。”

是真的禿了,我沒有誆太宰,條野采菊的頭發到現在還沒恢覆從前的長度呢!

“對了,說起爸爸……”太宰捏著下巴,神情正經了幾分:“你的生父現在還活著嗎?”

“不知道。”我聳了聳肩:“他應該在酒廠待過,我在酒廠臥底的時候有查過,不過什麽都沒有查到。”

停頓片刻,我心態很好地繼續說道:“其實他死了還是活著我都無所謂吧,反正跟我沒什麽關系,他都沒有養過我一天,連我媽都不如,我就當這人死了吧。”

我翻過酒廠的舊文件,也旁敲側擊過,可惜沒有得到任何結果。

於是我又回溯到最初,我是在特務科二十多年前的舊文件裏發現了父親的檔案,文檔顯示他是酒廠成員,並且蓋的紅戳是“失蹤人員”。

考慮到特務科可能會有其他相關文件,在進酒廠之前我就找過。

不過很可惜,除了最初看到的那個舊文件袋,提及我生父的資料一份也沒有。

後來我思考了一下,二十多年前,那時候距離我出生都還有好多年。如果我生父曾在酒廠待過,那我母親是在他從酒廠失蹤後跟他私奔的。

到這裏我就沒有再查了,反正我也不是很想知道上一輩人的恩怨。

就算當年發生什麽,也都與我無關。

“這樣啊。”太宰托著下巴若有所思道,隨即又彎起眉眼笑了笑:“反正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人,就讓他們隨風散去吧。”

“嗯……我吃完了。”我站起身:“我先餵一下登徒子,然後帶你去醫院。”

到了醫院,醫生做了化驗,又用專業儀器給太宰檢查一番,診斷結果在預料之中,他的眼睛是美瞳久戴不摘導致的細菌性結膜炎。

“這些抗菌藥物用上一周。”

醫生給他開了眼藥水和藥膏,還囑咐了好幾遍不要揉眼睛。

不過離開的時候,我們遇到了一點小意外。

眼科旁邊的耳鼻喉專家診室發生一起命案,科主任被人用手術刀割開頸動脈。警察封鎖了現場,導致我和太宰也滯留在醫院走不成了。

太宰悄聲跟我說:“從側面偷偷跑吧。”

我們兩個人,一個是正在洗白的“勞改犯”,一個是表面身份看上去沒問題、卻跟前黑手黨幹部、如今的勞改犯走在一起的軍警,感覺和警察打照面不是很合適。

我點點頭,剛要溜,就被一名戴著黑框眼鏡和紅色領結的小男孩拽住了衣角。

他露出無敵可愛天真的笑臉:“啊咧咧~大哥哥大姐姐,你們要去哪裏呀?”

作者有話要說:

晚上還有一章

——

柯南原著,蘇格蘭死亡距離正篇的時間有四年,本文為安排情節需要,這四年浮雲了。

至於工藤新一什麽時候變成的柯南……前面游樂園那章,仁王去看了柯南第一集 發生的雲霄飛車殺人事件,琴酒也出現在游樂園了。

——感謝在2020-05-03 19:39:53~2020-05-06 13:02:5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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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,我會繼續努力的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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